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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到处都是落花,如果要收纳新鲜的干花做药材或香囊,现下正是时候。
想起去年年初时,托段朝泠问何阿姨要过一些干花,没想到被她记到现在。
宋槐应声称好,旁敲侧击地问一句,段朝泠今天在没在家。
何阿姨回说:朝泠早就不住这边了,前些日子倒是回来过,没待多久便走了。
你如果想见,我晚点儿联系他,看看能不能让他抽空送你过来,这样也能方便不少。
宋槐说:叔叔工作忙,先不打扰他了。
我自己回去看您就可以。
又聊了几句,挂掉电话,简单收拾完自己,驱车前往目的地。
临近晌午才赶到,刚一进门,熟悉的菜香味扑鼻而来。
余叔不在家,出去遛弯了,屋里只有何阿姨在。
宋槐将包挂在墙上,换好室内拖,跟何阿姨叙了两句旧,去洗手间洗手。
室内的陈设跟以前相比大差不差,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她和段朝泠已经不住在这儿,许多场景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一桩往事,横在心里如鲠在喉。
当时只道是寻常。
等菜上齐了,宋槐扶着何阿姨在餐桌旁落座。
何阿姨照例询问近况。
宋槐逐一回答,基本报喜不报忧。
饭吃到一半,何阿姨突然说:“瞧我这个记性,有件事儿刚刚就想跟你说来着,转头给忘了。
” 宋槐笑说:“没关系,您现在说也不算晚。
” “在你来之前,我给朝泠打过电话,听他语气不对,估摸是生病了。
” 宋槐捏着汤匙的右手悬在半空,“……您知道是什么病吗?” “他跟你一样,不好的事从不跟我讲。
”何阿姨叹息一声,“我是想着,晚些时候给他炖一锅补汤送过去……只是家里现在食材不全,得等你余叔买回来才行。
这里平常就我们两个人住,单单解决一日三餐,也就没备太多吃食。
” 后面何阿姨又说了些什么,宋槐没心思再听,勉强维持着思绪一一应对过去。
吃过午饭,在沙发上坐了会,莫名有些如坐针毡。
原打算去院子里瞧瞧连串的刺槐花——她从未真正亲眼见过正值花期的刺槐树全貌。
来之前明明满怀期待,眼下竟也失了兴致。
没碰搁在茶几上的水果和饮品,也不准备继续等余叔回来,跟何阿姨告完别,拿起玄关柜上的车钥匙,去前院取车。
彻底反应过来时,已经将车开往去段朝泠住处的必经之路。
很长时间没有过完全不做斟酌的冲动行事,险些被盲目冲昏头脑。
到了楼下,那份迟来的犹豫涌上来。
在车里坐了片刻,宋槐点亮手机屏幕,给段朝泠发了条消息。
——在家吗? 一分钟不到,段朝泠的语音通话打过来。
宋槐指腹划向接听键,率先开口:“……我今天去看望何阿姨,听她说你生病了。
” 段朝泠的嗓音哑得厉害,“没什么大碍,普通感冒而已。
” 短暂沉默。
听筒里完全听不见动静,宋槐不由问道:“你在做什么?” “睡觉。
” “……是我把你吵醒了吗?不然你怎么这么快回我语音。
” “没。
手机里安了提醒插件。
” “……什么。
” “没什么。
”段朝泠换了话题,“现在在哪儿。
” 宋槐哪里肯讲实话,“刚从何阿姨那里出来,现在准备回去了。
” 又是一阵沉默。
段朝泠先是咳了两声,紧跟着,传来极为低沉的一声轻笑。
宋槐只觉耳膜被轻抓了一下,有微弱的痒感。
想了想,终究还是忍住了,没去问他为什么笑。
正要开口跟他说一句官方的关心辞令以作结尾,然后迅速结束这个通话。
段朝泠在这时说:“房门密码没变,还是之前那个。
我在家里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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