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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长孙寒能成为蓬山十八阁众所公认的大师兄,不仅是因为他实力出众,更重要的是他公明清正、无偏无私,既能以实力慑人,也能以处事服众。
蓬山上下事务繁杂,首徒素来有督揽全局的职责,权力很大,从前每一任首徒总免不了被暗中诟病为“暗中渔利”。
唯独长孙寒,从不插手实务,只作审查监督、日常调停,由是众人服膺。
他在蓬山担任首徒时,宗门上下无所怨怼,多有信服。
故而当蓬山发下缉凶令时,众皆哗然,难以相信这是真的,甚至还有人纠集着去敕令堂为长孙师兄讨个公道,被宗门长老执事训斥责罚后才慢慢平息。
缉凶令发布时,长孙寒远在蓬山千里之外,宗门内弟子鞭长莫及,否则哪是他远遁十四州?只怕是被信服他的蓬山弟子护着不让敕令堂捉拿。
后来长孙寒死在她剑下,尘埃落定,那些信服长孙寒的弟子不管信不信宗门给出的罪名,也只能接受,但每次见到沈如晚,总归是面无表情地绕道走。
有人因为沈如晚这些年声名鹊起而玩笑般称她为新的“蓬山年轻一辈第一人”,若有信服长孙寒的弟子听了,就会把说这话的人骂个狗血淋头。
沈如晚不在乎,也并不需要这个称呼,可若一个人总因被旁人冠上的名号而挨骂,总不会太喜欢别人这么叫她的。
曲不询沉默。
“嗯,也对,我是散修嘛,”他很是正经地点头,“确实不懂怎么才能当首徒的。
” 是不太懂,也就是亲自当过五六七八年罢了。
沈如晚看他。
总觉得他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哪里怪。
“不过你当时怎么没努力争取一下呢?”曲不询仿佛纯粹好奇般,随口问她,“世人皆知,你是蓬山掌教宁听澜最信任倚重的人,就连神剑碎婴都赐予你了,若是你努力一下,首徒也是手到擒来的吧?” 沈如晚不想听这些话。
她从宁听澜手里接过碎婴剑,从来都不是为了名利。
若说得大义凛然些,她是为了维护正道公义,让世间每一分蚕食公正的庞然巨物都崩塌;可若说得更直白一点,公道正义是她还留存的、紧握的、仅有的东西了。
她不能再失去它了。
可这话她当然不会和任何人说。
沈如晚神态淡漠地问他,“织坊给织工一人配一台织机,但织工离开织坊后就得把织机还回去,期间织机的任何正常、非正常损坏都要织工自己掏钱修。
你觉得织工对此感到高兴吗?” 曲不询一怔。
从未想过沈如晚居然会这么说,居然把碎婴剑比作织机,还要抱怨一下自己承担的钱财压力。
他还以为沈如晚最忌讳在碎婴剑前谈名利。
她是那种一看便孤高自矜的人。
再一细想她举的例子,和碎婴剑对照着一比较,曲不询也没忍住,一乐:还真是。
他食指指节轻轻扣了扣桌面。
“我还以为,你对宁掌教很是恭敬信服、言听计从。
”曲不询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凝在她眉眼,“没想到——你这是把他当老板啊?” 沈如晚没说话。
宁听澜对她有知遇之恩。
当年她走火入魔,本该是道毁人亡、绝无生路的,是宁听澜做主给她拨了一枚回天丹,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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