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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不敢靠近她。
“你、你是谁……?” 你是谁? 卢玉珠想,她是谁呢? 肮脏的酒店洗碗间,污浊的桌布和碗碟中央—— “卢玉珠,利索点,你不是农村出来的吗?这点活都干的这么慢。
” “她可是个研究生呢。
” “咦?研究生来刷碗?” “读的好像还是很时髦的专业,计算机信息安全……真奇怪,那她是为什么?” “卢玉珠,人事部重新查阅了你的档案资料,你以前坐过牢!这样的事情在应聘时是不能瞒报的,你走吧,这个月的工资给你结清,明天你就不用再来上班了。
” 腥臊的按摩间内,男人们的狎昵面目之间—— “小美人还挺不好意思。
” “摆什么谱?婊子!不就是出来卖的?给你钱还那么多废话!看得上你是给你面子!你还敢咬我——!!” “啪”地一巴掌! 一巴掌,又一巴掌。
有声的,无声的,有形的,无形的,从黑暗中,从四面八方,掴向她的脸颊。
她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手指死死抓抠着地面,满手满掌的血,好像想从其中挖出一点点光明和真相,然后捧给那些人去看。
她是错了。
她做错过,她是收了钱……可那只是一头猪的钱,是乡里不成文的规矩,甚至都不是她亲自收的,她都不知情…… 为什么要沦落到家破人亡,孑然孤寂,无处容身!! 为什么…… 百口莫辩,天网昏沉。
她期盼着有谁可以去让她信任,能够给她带来希望,可是她等了很久,等到心都枯死了,等来的却是一次失望接一次失望。
“我姓段。
你叫卢玉珠是吧?是个研究生。
” 突然有了一星火。
是一个男客人打火机引亮的光。
男客人只是来散心,图个新鲜,随便跟着狐朋狗友来玩玩的,并没有想发泄欲望的意思,他对这种廉价场所的女人也毫无兴趣。
他看她觉得有趣,就在那一星一点的光亮里,慢悠悠地吐出点烟霭来。
“读了那么多书。
”他把打火机往茶几上一丢,看着她,“为什么来做这个。
” “……” 或许是男人的目光太平和了,里面没有掺杂着任何瞧不起人的意思,甚至是专注的,认真的,怀有真正的兴趣,想要了解她。
卢玉珠岌岌可危的心城,忽然就在那一刻遭到了在沉重的撞击。
她忍了几秒,亦或者十几秒,但她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她一下子跪了下来,就在那那客人面前掩住面庞,失声痛哭…… 自己昨日的哭声,昨日的绝望,仿佛就在眼前,卢玉珠朝谢清呈怒吼道: “你别想阻止我保护他!!” 人的潜力是很可怕的,她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竟然猛地把自己被压制的手抬起来,指向了旁边的贺予。
贺予并没有逃走,相反的,贺予意识到谢清呈的危险,就上来要帮着同伴。
换做从前,卢玉珠应该是欣赏这样的少年的。
可是—— 她竭力地把手腕抬起,扭曲,转向……尽力对着贺予,紧攥着枪,扣、住、扳、机——!! “砰!!!” 穿耳震心! 一击未中,卢玉珠杀红了眼,面目神情破碎支离,额角的青筋暴突着,牙齿龇着,像是人,又像是被人豢养的兽,她被谢清呈扑在地上,手却不肯松,发了疯似的全往贺予身上扫—— “嘭嘭嘭嘭嘭!!!” 谢清呈根本没有顾忌自己的危险,在这么近的枪击之下仍然不肯松手,但卢玉珠爆发出了仿佛人类濒死挣扎时才有的力量,他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那么混乱的情况下也无法立刻夺她的枪。
卢玉珠没有把一颗子弹浪费在谢清呈身上,只一连串地朝阻止她引爆档案馆的贺予扫射着。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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