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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
一只筋骨有力的手从横次里拦出,截下灯笼。
朦胧昏暗的灯光里显出一道修长身影,盯一眼应小满持刀逼近、仇家倒地的方向,低头毫不迟疑吹熄灯笼里的蜡烛。
——灯光灭了。
窄巷陷入彻底的黑暗。
应小满只懵了一瞬,就高兴起来,七郎来帮她了! 仇家为何能认出她这个问题,已经被她抛去脑后。
义父叮嘱过,当面把恩怨告诉仇家,叫仇家死个明白,她就可以下手! 她当即一个飞身靠近,把刚坐起身的仇家再度按倒在地。
带着两分激动三分兴奋四分释然,高高兴兴对地上惊愕瞪大眼的仇家说: “恩怨自有主,神明在上头。
我今晚便拿爹爹的遗物,替我爹在京城的主家报仇!”放松地长呼口气,抬手去后腰处摸门栓。
七郎的脚步声疾速走近。
骨节分明的手腕骤然发力,按在她手腕处。
抢先一步,抽出她后腰背着的二十斤铁门栓,黑暗里不知藏去何处,改而拉她的手: “其中必有误会!别动手!” 应小满反手摸门栓摸了个空,当即震惊了。
就在她发愣的空当,地上被她按住的仇家挣扎着一个原地翻滚,从她的刀尖下挣脱出去,黑暗中不知滚去了何处,远远地又喊一声,听来满腹委屈: “应小娘子,是不是你?你为何要杀我?!” 应小满原地愣住。
事态发展和预想的走向截然不同,为何仇家会一口叫破她身份? 七郎既然帮她吹熄了灯笼,帮助她遮掩行迹;为何又抽走了她老家带来的门栓,阻拦她杀仇家? 正发懵时,手腕被用力一扯,七郎在黑暗中把她扯去窄巷墙边。
“快走。
”他低声催促。
应小满愣了片刻,问,“我门栓呢。
” “门栓得空时还你。
快走!” 黑暗里响起连续击打火石的声响。
护卫们从两边高声呼喝着逼近,有人摸到地上熄灭的灯笼,试图点灯照亮一片混乱的暗巷。
火石亮起微弱光芒的同时,应小满来不及多想,抖了抖飞爪绳索,一双飞爪探向墙头,轻烟般的身影消失在窄巷外。
—— 夜深了。
横贯东西方向的小巷里传出细微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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