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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任何损失,压在头顶的兄长消失了则是意外之喜。
但晏八郎藏了个心眼。
某次传消息后,命晏安暗中缀着城西小院之人,半夜跟踪到余庆楼附近。
被骤然现身的死士架入楼里,差点来个杀人灭口。
晏安求爷爷告奶奶地留下一条小命,赶紧传信给晏八郎。
晏八郎亲自去酒楼接人,面会了方掌柜,当面把事情摊开来讲,方掌柜认下这桩牵线搭桥的生意,晏八郎这才把晏安给活着领出酒楼。
从此也就知道,他传出去的兄长晏容时的消息,原来经由余庆楼这边,转给了真正的幕后之人。
“说来也巧,方掌柜刚抓捕归案,八郎这边便招供了。
他再坚持一个月不供的话,等方掌柜这边把他供出来,通敌的嫌疑只怕难以洗脱。
” 晏容时唇边噙着一丝笑意,神色看不清愉悦还是遗憾,归纳道:“总之,八郎运气不错。
” 应小满:“……八郎运气不错。
” 今晚录口供的主审官姗姗来迟。
十来名精壮禁军汉子提灯鱼贯而入,把小院映照得通亮。
身穿绛紫官袍的主审官跨入门来。
旁边一位朱袍窄袖武官紧随护卫。
看清来人面孔时,应小满嘴角抽了一下。
来得都是熟人。
身穿紫袍的,是领受皇命,担任刑部主审的赵十一郎。
身侧窄袖朱袍的,是禁卫殿前司都虞候吴寻。
七郎约她茶肆面谈那日,当面画了三副画像,放在在她面前,挨个仔细标注姓名官职…… 他还真的一个字没骗她! 她本能地抬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闭上。
身侧的郎君也正好低头,冲着她微微一笑。
应小满便什么也没说,只往他身边靠了靠。
十一郎最近明显累得不轻,眼下青黑。
进门径直朝长案去,撩袍坐下后,在灯下取过案上相关文书,查阅无误,视线抬起—— 看清面前景象,嘴角顿时也抽了抽。
十一郎这几日在兵部忙得昏天黑地。
今晚上才得空,过来找好友喝酒,却被拉来大理寺录口供…… 给他看这个?! 四处高挂的灯笼,将这处官衙小院映照得纤毫毕现。
灯下明亮映出两道亲昵依偎的身影。
大理寺俩文书吏的脸都快埋地下去,他们的顶头上司还攥着心爱小娘子的手,旁若无人地低声絮絮叮嘱,声线温柔得仿佛三月春风…… 十一郎的眼神都不对了。
他抬起惊堂木,啪地清脆拍长案,面无表情道:“七郎,你的位子不在人证旁边。
” 应小满:“……” 她不得不说,十一郎开口说起话来,声线冷漠,眼神阴沉,瞧着还是不像个好人! 原本亲昵交握的纤长手指蜷了下,飞快缩进衣袖。
晏容时安抚地拍了拍应小满的手背,起身坐去侧边木椅之前,轻声叮嘱最后一句: “记得我的话,有一说一。
他问什么,你尽管如实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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