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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小满:“……”说来说去,你还当真只惦记着钱哪?! 失落变成了恼火。
藏于袖里的纤长指节逐渐握紧。
银锭在手掌心里紧攥。
方掌柜依旧满脸堆笑,人却一步也不挪动,手掌摊开半空,摆出等着验看旧物的姿态。
应小满胸口剧烈起伏几下,怒火上头,手心里攥热的沉甸甸三十余两银锭被她笔直扔过去,转头就走。
难怪爹爹当年会被人骗。
难怪珍重藏了许多年的五十两纯银锭,会被人偷偷弄个铁疙瘩藏在里头,神不知鬼不觉抠走十两银。
以爹爹直肠直肚的脾气,当年在京城误结损友,混在这群重利轻义的人里头,没少被骗罢! 她抱起阿织便往外走,心里有气,脚下越走越快,转眼就出了酒楼欢门。
应小满二话不说扔银锭就走的举动大出意料,不止方掌柜攥着银锭愣在原地,就连雁二郎也懵了一下。
方掌柜停在原地,翻来覆去地查验银锭成色,又掂了掂分量,登时皱起眉。
身后许多脚步追出了欢门。
雁二郎翻身上马,握着缰绳溜溜达达地上街,骏马踩着小碎步跟在疾步快走的应小满身侧。
“原来小满不止会对我一个发脾气。
看在眼里,实在舒爽。
” “喝你的酒去!”应小满余怒未消,抱着阿织往大相国寺方向疾走:“别跟着我!” 雁二郎啧了声:“惹你生气的方掌柜留在后头,你这脾气又对着我来了。
” “迁怒的习惯不好。
想想看,刚才若不是被我拦阻,你是不是就跟着那不怀好意的掌柜进门去了?你个小娘子哪知道京城这些酒楼的花样。
余庆楼做的营生,可不只是素酒生意。
二楼三楼的阁子把房门一关……” “雁详议。
”街边长檐下忽地传来悠然一声呼唤,唤的是雁二郎的官职。
应小满没反应过来这三个字,只听得嗓音耳熟,当即停步;雁二郎被人当街唤了官职,也本能地勒马停住,两人四只眼睛齐刷刷往路边看。
街边店铺遮阳篷子下,慢悠悠踱出一道修长身影。
天气炎热,来人穿一身雅淡的霁色银绣松竹襕袍,斯文中带贵气,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似笑非笑,扫过马上的雁二郎。
“昨晚才听闻雁详议公务繁忙,人在值房里熬夜看卷宗。
原以为年纪既长,转了性子,人非当年吴下阿蒙……没想到早晨上街,迎面就见你当街纠缠良家小娘子。
叫我如何说你是好?” 雁二郎在马上扯开衣襟,懒洋洋嗤声。
“行了七郎,你我同年岁。
你入朝做事的气运比我好,官职大上几阶,别摆出一副父兄姿态跟我说话,老子听不得。
” 晏容时噙着笑,抬手掸了掸衣袍被马踏溅上的浮灰。
“做你父兄可不是桩好事,莫以为人人乐意做得。
雁详议如今领了皇命,协同大理寺审核查案,理应身在皇城值房为朝廷办事,却为何在内城东大街上纵马追随小娘子?本官对雁详议的履职能力存疑。
解释一下?” 雁二郎肚子里骂了句娘。
他当然应该身在值房。
如今人在内城东大街,当然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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