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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戴紫貂裘的郎君一挑眉,对左右长随笑说,“还以为路边拣着只小白兔,原来人家守株待兔,我才是那兔子。
”把折扇转过来收拢,慢条斯理伸指掸了掸貂裘表面的浮灰, “自个儿都打听好了还故意问我。
没错,这里是雁家,我是雁家嫡出二郎。
随我进去罢。
” 当时,听到“这里是雁(燕、砚)家”五个字时,应小满精神大振,眼神都亮了。
“富贵什么不相干,我只想进去看看。
跟着你当真可以?” 马背上的郎君又一挑眉,对左右笑说,“听听小白兔说话。
你们都该学学。
” 说着便将手中折扇合拢递过去,示意应小满拿着。
她一怔,以为京城大户人家进门的规矩要拿扇子,乖巧地伸手捏住名贵的象牙扇柄,跟在那贵人马后走进雁(燕、砚)家大门。
只待不到两刻钟就意识到寻错了地方。
这处原来是雁家。
大雁的雁。
雁家是外戚勋贵门第,祖上开国武勋出身,世代子弟封的都是将军。
递一把象牙扇子领她进门的雁二郎,看似风度翩翩像个文人,其实身上已经有了五品指挥副使的职务,领着皇城一路禁军差事。
肯定不是义父要寻仇的狗官yan家。
应小满被领进雁家大门只花了两句话功夫,抓起门栓打出角门花了足足两刻钟。
街头小巷里七拐八绕,又花整个时辰才把追在后头的追兵给甩掉,回到城南铜锣巷时,鞋底都走薄了。
这是二月里的事。
居京城,大不易。
应小满被打击了一场,半个月没去城北。
在城南河道边连杀半个月的鱼。
铜锣巷里都是寻常百姓家,家家户户窄门小院,义父要寻仇的狗官yan家绝不可能在这里,住着放心。
只是义母偶尔犯病症时,请郎中不容易。
应小满驱走牙婆,把网里的几条鲜鱼分给邻居,叮嘱几个婶子照看昏睡未醒的义母,深一脚浅一脚地去寻郎中。
义母有晕眩的旧疾。
自从义父过世后,悲伤过度,几乎每个月都要发作一两次。
倒也不难治,找郎中以艾草热炙全身几大穴位,很快缓解。
只是没想到出去河边寻郎中时,早晨河上那艘贵人的双层宝船竟还停在原处。
昏暗下来的夜色里,大船前后点灯,映亮周围水面。
明黄灯笼上三个墨黑大字在暮色里耀眼醒目。
应小满远远瞧着,灯笼在风里晃悠,头一个“大”字,第二个“理”字,第三个似乎是个“寺”? 十来个眉目姣好的小厮和婢女不见踪影,改为膀大腰圆的十来个官差挎刀站在船上,护卫船头贵人。
那身鲜亮招摇的袍子也换下了。
船上贵人改穿藏青色鹤氅侧立于船头,灯影下瞧不清他的面目,只见低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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