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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不已。
应小满过去把大哭大喊的阿织抱在肩头,低声哄说“下次再来看阿娘”,又对义母说,“走罢。
” 七郎不急着走,抬脚把地上互射箭头的三角线条擦去。
应小满也拿脚尖帮忙擦。
小孩儿尖利的哭声震耳欲聋,应小满把阿织从漏泽园深处抱近门边时,耳朵被震得嗡嗡的,几乎听不见声。
“我来。
”七郎把阿织抱在肩头,熟练地拍拍小孩儿的背,又揉了揉小脑袋。
男子肩膀宽厚,容易给予安全感,阿织抽泣着伸手环住脖颈,把脑袋埋进七郎的肩胛。
走出十几步,哭喊声渐渐小了下去。
应小满揉了揉发疼的耳朵,这时才注意到周围的不寻常。
漏泽园敞开的大门处围拢着,乌泱泱的人蜂拥涌进园内。
当先的汉子各个腰间佩刀,身穿乌衣皂靴,脚步整齐划一,明显是官兵。
官兵队伍中央出现一名绯袍官员,缓行步入园门。
当朝官袍分紫朱绯青,颜色越鲜亮的官职越高。
周围百姓退避不迭,空出一大片空地。
因为这份空旷,应小满轻易瞧见了那名绯袍官员的相貌,顿时咦了一声。
这人她昨夜才见过。
白皙肤色,阴柔相貌,居然是昨夜河道官船上和仇家见面,没说几句就被斥退的晏家八郎。
凉棚里身穿红袍官服翘腿扇风的雁二郎慢腾腾起了身,踱出凉棚相迎。
两人远远地认出彼此,互相寒暄,晏八郎躬身行礼行到一半便被雁二郎托起,单看动作,像是交情颇为热络。
应小满边走边吃惊回望。
看着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原来竟是认识的。
“晏八郎是大理寺的人。
”身侧的七郎淡定说,“雁二郎领着审刑院职位,在官场上有来往,彼此认识并不稀奇。
” 应小满想起七郎刚才画的三角线条,点点头。
七郎抱着还在低声抽泣的阿织,在身侧慢悠悠地往门外走,“他们两个今日齐聚在漏泽园,倒有些意思。
” 思忖片刻,忽地一笑,“该不会如我想的那般罢。
” 应小满把斗笠往上抬三寸,两边目光碰了下,催促少卖关子快说话的意思。
七郎却开口就卖个大关子。
“话说去年秋冬时节,京城出了一起里通外国、倒卖精铁兵器的轰动大案,惊动皇城里的官家[1],引发三司会审。
” “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参与会审,朝野瞩目。
从去年秋冬审到今年开春,刚审出点眉目,参与会审的其中一名朝廷官员,失踪了。
” 应小满被引出极大兴趣,追问,“然后呢。
” 七郎抱起阿织,把糊满整张小脸的眼泪耐心擦了擦。
“然后,这两位今日便来了漏泽园。
大理寺和审刑院不对付,这两位的性子也不怎么投契,轻易走不到一处。
突然一起相约前来漏泽园……我在想,也许,他们来查验最近下葬的尸首里,有没有那名失踪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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