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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不行。
”她有点犯愁: “虽说你家人不在京城,我们救你一命,不能指望你家人从外地赶来,捧着重金酬谢把你领走……但你一个有手有脚二十来岁的郎君,总不能让我们救活你还得倒贴钱?我们家养着幺儿已经很吃力了。
” 西屋郎君当即表示赞同,把湿漉漉的布巾拧干递给应小满擦脸。
“不错,撑立女户原本就不容易,应家有情有义,抱养了邻家孤女,总不能让应小娘子救下我的性命还往里倒贴钱。
不过,谁说我家人不在京城了?” 他话说到一半时,应小满的漂亮乌眸已经瞪得滚圆,家里没有人告诉他阿织不是应家女儿,应家立的女户! 但还未来得及质问,西屋郎君的下半句已经传进耳朵,“家人在京城”这点更令人意外。
应小满脱口而出: “——你有家人在京城?!那你消失不见许多天,为何竟然无人来寻你?” “家人俱在京城。
”西屋郎君思忖片刻,如实答她,“但我这次失踪实属意外,他们或许寻人寻错了方向。
京师地大,若受人刻意误导,查到其他方向去,没有及时来城南河岸附近找寻也不算出奇。
” 应小满点点头,眉眼又放松地舒展开。
她原以为西屋的是外地入京、被人谋财害命的商贾。
有家人在京城啊,那就好。
“你找家人来把你接走罢。
对了,我家要搬的新屋子已经看定地方,屋子空着,两边正在谈价,这个月总能搬走。
你知会家人那边,来接你当天,顺便把油纸上积累的欠账还清了。
总计……” 她跑进西屋,翻出油纸细细算了半晌,从敞开的窗里探出脑袋,“总计三贯铜钱,另加两百六十文。
我看你家境不差,五六天应该足够准备了罢?” 西屋郎君走近窗下,琢磨片刻,摇头。
“不行。
” 应小满:? 西屋郎君解开左手的包裹纱布,露出尚未愈合的伤口。
原本一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贯穿手背,经过早晚敷药、休养十天后,眼下看着没那么狰狞,伤口边缘部位开始生出粉色的新肉。
“应小娘子可知我手背的伤势是如何来的?” “瞧着像被利器扎的。
”应小满打量着,“但又不是特别锋利,所以伤口皮肤撕裂了一大块。
” “不错。
应小娘子眼光敏锐。
”西屋郎君把伤口又缓缓包扎回去。
“这处伤口是以发簪尖部扎进手背,但那支簪子并不是特别尖锐,扎进手背很吃力——我自己扎的。
” 应小满大吃一惊,瞬间抬头,隔窗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西屋郎君笑出了声,“别误会。
不是我脑子发病。
应小娘子把油纸收好,来门边坐,我和你慢慢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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