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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然不同了。
七郎忙成那样,白天坐衙审案,审到深更半夜,晚上得空就来应家寻她,门一敲就是半天。
早晨定点来肉铺子买肉时,她眼看着人一点点清瘦下去,他哪得空养外室? 晏八郎以为的所谓“在外头蓄养的外室”,难不成是自己……? 这一大圈绕下来不容易。
她站在原处,吃惊得半天没说话。
晏八郎只当她被自己游说得心思活动。
他当即趁热打铁,继续劝说:“我认识可靠的人。
此人在京城开了多年的酒楼,人脉路子极广。
你走他的路子,扮做侍酒的歌姬酒娘。
晏家总有大宴宾客的时机,你总有机会提一壶‘玉楼春’近晏容时的机会。
美人蛇,使出手段,叫他看上你……” 应小满:“……玉楼春?” 这酒名实在耳熟,她脱口而出:“余庆楼?方掌柜?” 晏八郎着实吃了一惊。
面对面沉默良久,他冷笑:“你也知道余庆楼?我倒小瞧了你。
” “知道。
”应小满同情地看他一眼,“你和方掌柜也有交情?这下牢底要坐穿了。
” 晏八郎:? “你什么意思?”晏八郎恼火地质问。
看在曾经缔结的脆弱同盟的份上,应小满告诉他一句:“方掌柜今天刚被抓。
他似乎是北国奸细来着。
余庆楼怀疑是奸细据点,里头还查出了死士。
当时我就在场,亲眼见到的。
” 晏八郎大惊,脸色当场陡变。
“此事当真?!” “骗你做什么。
以后我不来了,我们之前的同盟到此为止。
以后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我们再不相干。
” 应小满把该说的都当面说清,该骂的当场骂完,心里极为痛快。
飞爪搭上墙头,月下消失踪迹。
轮到晏八郎再也睡不着。
他被两次拘押大理寺,为何能姿态强硬,一个字不招供? 晏容时毕竟是自家亲兄弟。
谋害兄长的案子,他晏八郎既非主谋,又没有直接参与动手,晏容时人又未死。
他不信晏容时能狠手判他这个弟弟重罪。
但牵扯到敌国奸细,一顶通敌的大帽子压下来…… 那可有嘴说不清! 晏八郎独自站在凄凉月色下,震惊之余,久久不能动弹。
夜色深沉。
大理寺西边传来一阵砰砰的响亮敲门声。
“我要自首!” 晏八郎在夜色里大声嚷嚷,“叫晏容时——不,叫我家阿兄来说话!我有有密事当面相告!” * 夜深了。
义母还没睡下。
这辈子头一回住进官衙,她贴着阿织软乎乎的小身体,在陌生屋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都两更天了,七郎怎么还没来?”义母叹着气说: “什么死士啊,奸细啊。
咱们平民小户,怎么跟这些大事牵扯上了?我越想越害怕,睡不着。
等七郎来了,我好好问问他。
” 应小满把今晚用过的药渣泼去屋外。
“娘带着阿织睡罢。
他忙,夜里不见得来。
” “哎,大半夜的,隔壁后生又在大喊大叫什么。
吵醒阿织可不好。
” 应小满捏了捏阿织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蛋,起身吹熄了油灯。
“晏八郎整天发癫,别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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