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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岑早就听说沈岁进住单星回隔壁,眼下看见沈岁进重新趿着毛拖鞋跨进门槛,倒是一点不新奇。
沈岁进被单星回领进书房,眼珠子转了一圈,很快落在书桌上两瓶喝了半剌儿的北冰洋上,不屑的轻翻了个白眼。
说是学习,还搁这喝饮料、吃零食,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这看电影。
薛岑说:“沈岁进你眼睛害毛病啦?” 她还没拿腔呢!就上回歌手大赛那事儿,沈岁进不得给个说法? 沈岁进嫌弃地拉开椅子,那椅子原是单星回和薛岑并排在书桌前坐着的。
“听说你勾股定理都整不明白?”沈岁进刚坐下,就把两腿一搭,叉起腿,拖鞋吊在脚尖有一晃没一晃地点着。
薛岑死瞪了单星回一眼。
出息!不就刚刚沈岁进进门,看见她和单星回单独在一块不高兴了? 单星回这怂人一转头就把她给卖了,拿个勾股定理想臊死谁? 堂屋的花卷听到沈岁进的声音,啪嗒啪嗒迈着矫健的小碎步,狗腿地跑到沈岁进的脚边,一口衔住沈岁进脚上摇头晃脑的拖鞋。
沈岁进捧起花卷的两只前爪,眼睛都不带正视薛岑,说:“元旦歌手大赛那事儿,嗯……我给你道个歉,如果知道原来的名额是你的,我肯定不会参加了。
那天我找老师说我想参加,老师也没和我说预选这事儿,我是真不知道。
” 这大约是公主的骄傲,连道歉都带着三分傲娇。
薛岑不自在,捏起喝了半剌儿的北冰洋,满不在乎的说:“咱俩这事儿,从那天就了结了,你不必和我道歉,谁黑的我,我心里有数。
” 沈岁进听她这么说,倒是把视线调到了她脸上,“你还挺大气的。
” 薛岑:“不然呢?也没见着你一直掐着我的辫子不放手啊!那天……在化妆间外面……我也正式给你道个歉。
” 沈岁进痛快的说:“咱俩都大气,算了,这些事儿不提了。
” 两人总算当面冰释前嫌。
全场只有单星回这个局外人,暗地里长长舒了口气,还好,这人情债还到这,算是还完了,往后给薛岑辅导总不用偷偷摸摸瞒着沈岁进了吧? 单星回正想和两位姑奶奶商量商量辅导这事儿,就听院子围墙外头,段汁桃风风火火地大喊:“星回,红药水!快把酒精棉、红药水和纱布拿出来!” 人还没到,事情已经十万火急地报道了。
花卷本来正扑咬着沈岁进的毛拖鞋玩,一听段汁桃的声音,一时拖鞋也不要了,猛扑棱着四只肥硕的小短腿,跳跃过门槛,就兴奋的往外头跑。
不久就听见花卷在巷子里,“汪汪、汪汪”的急叫。
单星回还以为是他妈受伤了,没想到却是段汁桃搀了个脸生的中年女人回来。
单星回拎了药箱出来,段汁桃已经把人搀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仰头坐着。
女人头上好像伤了一个大口子,血正不停地往下流,浓稠的血浆糊了半张脸,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家里有生人,花卷一个劲儿的在女人面前蹦跳,龇牙咧嘴的嘶嘶低呜,想驱逐又一副不敢的模样。
段汁桃也顾不上那许多,挑起脚就轻轻把它拨到一边去,严厉喝止:“没眼色呢你!这头紧着上药,不许你胡闹!” 花卷被女主人兜头喷了几句,顿时蔫头耷脑了下来。
沈岁进弯腰把花卷捧进了怀里,省的它再瞎凑热闹。
薛岑替单星回从药箱里把纱布拣出来,那头段汁桃已经开始给人擦酒精准备消毒上药。
“忍着点啊胡大姐,伤口我擦了一点出来,你额头上的口子还好,不算大,我先简单给你消个毒,回头你再看看要不要上医院缝几针。
” 早年公婆卧床的时候,身上起的褥疮,烂了好,好了烂,都是段汁桃一个人在老家护理,因此给人清洗伤口,上药包扎的功夫,段汁桃显得游刃有余、十分娴熟。
女人似乎并不在乎伤口的疼痛,挣扎着要从沙发上起来,“不成,我得回去,孩子还落在他爸手里……!” 段汁桃心急口快地制止说:“你都成这样了,连走路都走不成个直线,你再回去,那就是等着你男人把你打死!你放心,那头有吾大姐在,一会她就把孩子带过来。
” 单星回手指指着门口:“妈,你说的孩子,是门口那个?” 大门口,吾翠芝手里正挎着一个个子高挑的少年。
沈岁进一下就认出了那个冷峻的少年,“游一鸣?” 薛岑转过身,目光也往门口投去,“那个校园歌手大赛的冠军——游一鸣?” 游一鸣的脸上也挂着彩,显然刚经历过一次激烈的搏斗,女人看见游一鸣脸上被捣出的青紫斑驳,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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