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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这里有危险。
过了“满洲国”,就是苏联,这里有疑问。
我们一心想出国,必须面对这些危险和疑问,义无反顾。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们仿佛成了那样的英雄了。
车到了山海关,要进入“满洲国”了。
车停了下来,我们都下车办理入“国”的手续。
无非是填几张表格,这对我们并无困难。
但是每人必须交手续费三块大洋。
这三块大洋是一个人半月的饭费,我们真有点舍不得。
既要入境,就必需缴纳,这个“买路钱”是省不得的。
我们万般无奈,掏出三块大洋,递了上去,脸上尽量不流露出任何不满的表情,说话更是特别小心谨慎,前去是一个布满了荆棘的火坑,这一点我们比谁都清楚。
幸而没有出麻烦,我们顺利过了“关”,又登上车。
我们意识到自己所在的是一个什么地方,个个谨慎小心,说话细声细气。
到了夜里,我们没有注意,有一个年轻人进入我们每四个人一间的车厢,穿着长筒马靴,英俊精神,给人一个颇为善良的印象,年纪约莫二十五六岁,比我们略大一点。
他向我们点头微笑,我们也报以微笑,以示友好。
逢巧他就睡在我的上铺上。
我们并没有对他有特别的警惕,觉得他不过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旅客而已。
我们睡下以后,车厢里寂静下来,只听到火车奔驰的声音。
车外是大平原,我们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不想去看,一任“火车擒住轨,在黑夜里直奔,过山,过水,过陈死人的坟”。
我正朦胧欲睡,忽然上铺发出了声音: “你是干什么的?” “学生。
” “你从什么地方来的?” “北京。
” “现在到哪里去?” “德国。
” “去干吗?” “留学。
” 一阵沉默,我以为天下大定了。
头顶上忽然又响起了声音,而且一个满头黑发的年轻的头从上铺垂了下来。
“你觉得‘满洲国’怎么样?” “我初来乍到,说不出什么意见。
” 又一阵沉默。
“你看我是哪一国人?” “看不出来。
” “你听我说话像哪一国人?” “你中国话说得蛮好,只能是中国人。
” “你没听出我说话中有什么口音吗?” “听不出来。
” “是否有点朝鲜味?” “不知道。
” “我的国籍在今天这个地方无法告诉。
” “那没有关系。
” “你大概已经知道我的国籍了,同时也就知道了我同日本人和‘满洲国’的关系了。
” 我立刻警惕起来: “我不知道。
” “你谈谈对‘满洲国’的印象,好吗?” “我初来乍到,实在说不出来。
” 又是一阵沉默。
只听到车下轮声震耳。
我听到头顶上一阵窸窣声,年轻的头缩回去了,微微地叹息了一声,然后真正天下太平,我也真正进入了睡乡。
第二天(9月2日)早晨到了哈尔滨,我们都下了车。
那个年轻人也下了车,临行时还对我点头微笑。
但是,等我们办完了手续,要离开车站时,我抬头瞥见他穿着笔挺的警服,从警察局里走了出来,仍然是那一双长筒马靴。
我不由得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
回忆夜里车厢里的那一幕,我真不寒而栗,心头充满了后怕。
如果我不够警惕顺嘴发表了什么意见,其结果将会是怎样?我不敢想下去了。
啊,“满洲国”!这就是“满洲国”! 游兽主(pa?upati)大庙 我们从尼泊尔皇家植物园返回加德满都城,路上绕道去看闻名南亚次大陆的印度教的圣地——兽主大庙。
大庙所处的地方并不冲要,要走过几条狭窄又不十分干净的小巷子才能到。
尼泊尔的圣河,同印度圣河恒河并称的波特摩瓦底河,流过大庙前面。
在这一条圣河的岸边上建了几个台子,据说是焚烧死人尸体的地方,焚烧剩下的灰就近倾入河中。
这一条河同印度恒河一样,据说是通向天堂的。
骨灰倾入河中,人就上升天堂了。
兽主是印度教三大主神之一,平常被称作湿婆的就是。
湿婆的象征linga,是一个大石柱。
这里既然是湿婆的庙,所以linga也被供在这里,就在庙门外河对岸的一座石头屋子里。
据说,这里的妇女如果不能生孩子,来到linga前面,烧香磕头,然后用手抚摩linga,回去就能怀孕生子。
是不是真这样灵验呢?就只有天知道或者湿婆大神知道了。
庙门口皇皇然立着一个大木牌,上面写着:“非印度教徒严禁入内”。
我们不是印度教徒,当然只能从外面向门内张望一番,然后望望然去之。
庙内并不怎样干净,同小说中描绘的洞天福地迥乎不同,看上去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神圣或神秘的地方。
古人诗说:“凡所难求皆绝好。
”既然无论如何也进不去,只好觉得庙内一切“皆绝好”了。
人们告诉我们,这座大庙在印度也广有名气。
每年到了什么节日,信印度教的印度人不远千里,跋山涉水,到这里来朝拜大神。
我们确实看到了几个苦行僧打扮的人,但不知是否就是从印度来的。
不管怎样,此处是圣地无疑,否则拄竹杖梳辫子的圣人苦行者也不会到这里来流连盘桓了。
说老实话,我从来也没有信过任何神灵。
我对什么神庙,什么善主,什么linga,并不怎么感兴趣。
引起我的兴趣的是另外一些东西,庙中高阁的顶上落满了鸽子。
虽然已近黄昏,暮色从远处的雪山顶端慢慢下降,夕阳残照古庙颓垣,树梢上都抹上了一点金黄。
是鸽子休息的时候了。
但是它们好像还没有完全休息,从鸽群中不时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比鸽子还更引起我的兴趣的是猴子。
房顶上,院墙上,附近居民的屋子上,圣河小桥的栏杆上,到处都是猴,又跳又跃,又喊又叫。
有的老猴子背上背着小猴子,或者怀里抱着小猴子,在屋顶与屋顶之间,来来往往,片刻不停。
有的背上驮着一片夕阳,闪出耀眼的金光。
当它们走上桥头的时候,我也正走到那里。
我忽然心血来潮,伸手想摸一下一个小猴。
没想到老猴子绝不退避,而是龇牙咧嘴,抬起爪子,准备向我进攻。
这种突然袭击,真正震慑住了我,我连忙退避三舍,躲到一旁去了。
我忽然灵机一动,想入非非。
我上面已经说到,印度教的庙非印度教徒是严禁入内的。
如果硬往里闯,其后果往往非常严重。
但这只是对人而言,对猴子则另当别论。
人不能进,但是猴子能进。
猴子们大概根本不关心人间的教派、人间的种姓、人间的阶级、人间的官吏,什么法律规章,什么达官显宦,它们统统不放在眼中,而且加以蔑视。
从来也没有什么人把猴子同宗教信仰联系起来。
猴子是这样,鸽子也是这样,在所有的国家统统是这样。
猴子们和鸽子们大概认为,人间的这些花样都是毫无意义的。
它们独行独来,天马行空,海阔纵鱼跃,天高任鸟飞,它们比人类要自由得多。
按照一些国家轮回转生的学说,猴子们和鸽子们大概未必真想转生为人吧! 我的幻想实在有点过了头,还是赶快收回来吧。
在人间,在我眼前的兽主大庙门前,人们熙攘往来。
有的衣着讲究,有的浑身褴褛。
苦行者昂首阔步,满面圣气,手拄竹杖,头梳长发,走在人群之中,宛如鸡群之鹤。
卖鲜花的小贩,安然盘腿坐在小铺子里,恭候主顾大驾光临。
高鼻子蓝眼睛满头黄发的外国青年男女,背着书包,站在那里商量着什么。
神牛们也夹在中间,慢慢前进。
讨饭的盲人和小孩子伸手向人要钱。
小铺子里摆出的新鲜的白萝卜等菜蔬闪出了白色的光芒。
在这些拥挤肮脏的小巷子里散发出一种不太让人愉快的气味,一团人间繁忙的气象。
我们也是凡夫俗子,从来没有想超凡入圣,或者转生成什么贵人,什么天神,什么菩萨,等等。
对神庙也并不那么虔敬。
可是尼泊尔人对我们这些“洋鬼子”还是非常友好,他们一不围观,二不嘲弄。
小孩子见了我们,也都和蔼地一笑,然后腼腼腆腆地躲在母亲身后,露出两只大眼睛瞅着我们。
我们觉得十分可爱,十分好玩。
我们知道,我们是处在朋友们中间。
兽主大庙的门没为我们敞开,这是千百年来的流风遗俗,我们丝毫也不介意。
我们心情怡悦。
当我们离开大庙时,听到圣河里潺潺的流水声,我们祝愿,尼泊尔朋友在活着的时候就能通过这条圣河,走向人间天堂。
我们也祝愿,兽主大庙千奇百怪的神灵会加福给他们! 1986年11月30日离别尼泊尔前,于苏尔提宾馆 访绍兴鲁迅故居 一转入那个地上铺着石板的小胡同,我立刻就认出了那一个从一幅木刻上久已熟悉了的门口。
当年鲁迅的母亲就是在这里送她的儿子到南京去求学的。
我怀着虔敬的心情走进了这一个简陋的大门。
我随时在提醒自己:我现在踏上的不是一个平常的地方。
一个伟大的人物、一个文化战线上的坚强的战士就诞生在这里,而且在这里度过了他的童年。
对于这样一个人物,我从中学时代起就怀着无限的爱戴与向往。
我读了他所有的作品,有的还不止一遍。
有一些篇章我甚至能够背诵得出。
因此,对于他这个故居我是十分熟悉的。
今天虽然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我却感到我是来到一个旧游之地了。
房子已经十分古老,而且结构也十分复杂,不像北京的四合院那样,让人一目了然。
但是我仍觉得这房子是十分可爱的。
我们穿过阴暗的走廊,走过一间间的屋子。
我们看到了鲁迅祖母给他讲故事的地方,看到长妈妈在上面睡成一个“大”字的大床,看到鲁迅抄写《南方草木状》用的桌子,也看到鲁迅小时候的天堂——百草园。
这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东西和地方,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神奇之处。
但是,我却觉得这都是极其不平常的东西和地方。
这里的每一块砖、每一寸土、桌子的每一个角、椅子的每一条腿,鲁迅都踏过、摸过、碰过。
我总想多看这些东西一眼,在这些地方多流连一会儿。
鲁迅早已离开这个世界了。
他生前,恐怕也很久没有到这一所房子里来过了。
但是,我总觉得,他的身影就在我们身旁。
我仿佛看到他在百草园里拔草捉虫,看到他同他的小朋友闰土在那里谈话游戏,看到他在父亲严厉监督之下念书写字,看到他做这做那。
这个身影当然是一个小孩子的身影。
但是,就是当鲁迅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他那坚毅刚强的性格已经有所表露。
在他幼年读书的地方三味书屋里,我们看到了他用小刀刻在桌子上的那一个“早”字。
故事是大家都熟悉的。
有一天,他不知道是由于什么原因,上学迟到了,受到了老师的责问。
他于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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