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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长羽狼狈极了。
原本他在沧海阁威望不低,动辄一呼百应,地位相当超然,不至于落得这副人人痛打落水狗的田地,可惜镇冥关的事闹得太大,引来众议纷纷,他的声望自然也一落千丈。
再加上曲砚浓让他自己出钱补上镇冥关的缺口,戚长羽刮地三尺,把从前愿意支持他的那些人都榨了个遍,全靠画饼充饥安抚住了那些人。
现在眼看着仙君并不打算保戚长羽,他画下的那些饼显然也要成空,从前的追随者们又怕又恨,反倒是踩戚长羽踩得最狠的,刚才在高台下,没少对戚长羽下黑手。
等到戚长羽被带到曲砚浓面前的时候,他早已不是方才风度翩翩的模样,鼻青脸肿,衣衫破烂,看上去格外凄惨。
望见曲砚浓的那一刻,他眼神中迸发出怨毒至极的恨意。
曲砚浓十指交握。
看起来戚长羽相当恨她啊。
意料之中。
“听说你有话想要和我说?”她语气淡淡的,“说吧。
” 戚长羽脱口而出的怨愤,“你骗了我!” 第一句出口,剩下的就再也克制不住,泄洪一般地倾吐,“你早就想要换上别人,你早就想换掉我,你故意把比试定在镇冥关,就是为了损毁我在山海域的名声,你是故意引其他人来攻讦我——” 曲砚浓意兴阑珊。
“你觉得,我需要这么做吗?”她打断戚长羽的话,指尖轻轻拨着先前被漆黑触手所攀附的地方,心不在焉地问。
戚长羽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定定地望着曲砚浓,眼珠动也不动,黑白分明,有种叫人害怕的古怪。
申少扬却是再也忍不住了,竖起眉毛看着戚长羽,“难道是仙君逼你偷梁换柱、以次充好的?镇冥关的镇石不是你主张要换的?换掉镇石之前,难道你不知道这些镇石质地脆薄、损耗极高?你难道没有从中贪昧清静钞?” 什么好处戚长羽都享受到了,什么都是他自作主张主持的,现在反倒是来怪曲仙君了,真是倒打一耙! 戚长羽轻蔑地瞥了申少扬一眼。
这样初出茅庐的雏鸟,除了那套黑白分明却又毫无意义的大话,又能知道什么?倘若把一件大事交给这样满口道理的年轻人,只怕是顷刻就要崩盘。
“本来望舒域那里就囤积居奇,早晚要敲竹杠,又有超发清静钞的事端,可见四方盟、季颂危从来不可靠。
”戚长羽仍不死心,低声对曲砚浓说,“若不能换成山海域自己的镇石,受制于人的下场可不好过,将镇石换掉这件事本身,我没有半点私心。
” 至于戚长羽从中谋夺的清静钞,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个辛苦费罢了,他为山海域殚精竭虑,谋的是千年长策,那一点清静钞不过是汪洋里的一滴水,拿了也就拿了,根本不足为奇。
曲砚浓因此罚他,他也认罪,但若是为此追究到底,戚长羽就难免满心怨愤了。
“仙君,为了沧海阁谋划的这些年,我没有功劳,总归也有苦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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