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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 他盯着女儿单薄的背影,心里暗自盘算:这丫头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能去哪儿?最后还不是得灰溜溜地回来认错。
郑大发染上赌瘾后,把原本殷实的家底输了个底朝天。
郑顺意想起去年冬天去世的母亲,就因为没钱买药,活活病死在炕上。
那一刻,她对父亲最后那点亲情也随着母亲的呼吸一起消散了。
郑顺意,可算找着你了。
赌坊当家的狗腿子咧着一口黄牙,你爹都跟你说明白了吧?从今儿个起,你就是我们当家的第十二房姨太太了。
他阴阳怪气地拖着长音,十二姨太——说罢,做了个夸张的请的手势。
十八岁的郑顺意站在院子里,春寒料峭的风吹起她洗得发白的衣角。
赌坊当家都快五十的人了,满脸横肉,听说前头几房姨太太不是被他打残就是逼死了。
围观的街坊邻居都在窃窃私语,说这朵刚开的鲜花,怕是要插在烂泥潭里了。
郑顺意冷着脸,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连个眼神都欠奉。
为首的眯起眼睛,朝旁边使了个眼色。
两个壮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钳制住她的胳膊。
放开!郑顺意猛地挣扎,手腕在粗粝的掌心里磨得生疼。
为首的慢悠悠踱到她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郑小姐,别让兄弟们难做。
咱们也是端人饭碗,替人消灾。
郑顺意死死咬着下唇,半晌才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钳制着她的力道果然松了几分。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她突然发力挣脱,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冲向马路。
刺耳的刹车声响彻街道。
一辆老旧的福特t型车堪堪停住,车头还是蹭到了她的裙摆。
司机猛地推开车门,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赶着投胎啊?要死也别祸害老子! 吴向荣暗自咒骂自己今天真是走了背运,好端端开着车突然冲出个女人,险些闹出人命官司。
虽说吴家财大气粗,可若人人都学她这般碰瓷讹钱,往后岂不是谁都能从吴府讹银子了?他阴沉着脸,倒要瞧瞧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这些年吴向荣的生意越做越大,在沪上商界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那些个有头有脸的,谁不看在银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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