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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惧怕,眼前一片模糊,如抛珠滚玉地潸着。
“别哭。
”他语调轻得宛如对待珍贵易碎的宝瓶,但却抑制不住地翘着嘴角。
苏忱霁伸出染血的手指,擦拭着她的眼角,指尖被洇得温热,胸腔被撑得满满的。
原来她为自己哭时,是这样的感觉。
他像是贪婪狡黠的狐狸,摇晃着彰显欢愉的无形狐尾,悄无声息地伸过去,将她圈在自己的领地。
沈映鱼见他咳出这般多的血,怎么会相信没有事,此刻她被泪模糊了眸,看不见他脸上压抑不住的欢愉。
愧疚还有心疼扑面袭来,沈映鱼的泪拈不散,知何限。
最后不知从何处赶来的士兵,将苏忱霁扶进软轿中,她下意识才跟上。
刚出去一盏茶的时辰,两人竟如此回来了。
特别是看见浑身是血的苏忱霁,还有哭得近乎喘不过气的沈映鱼,可吓坏的采露,忙不迭地去寻大夫。
依旧是上次的那个老大夫,提着药箱冲冲忙忙地赶来,在房中诊断许久才一脸疲倦地出来。
此刻沈映鱼溃败的情绪已经缓和不少,依旧在默默垂泪,甫一见大夫出来赶紧上前。
“大夫,忱哥儿如何了?” “回夫人,大人他上次的旧伤还未痊愈,今日又添新伤,恐怕需得要好生调理一段时间,多做些补气血的吃食……”老大夫喋喋不休地嘱咐。
沈映鱼认真地听着,将大夫的话都仔细记下,然后让采露随大夫一起去抓药。
亲自送别了大夫,她才失力地跌落椅上,眼眶微湿,眼底都是后悔。
又是这样,如同魔咒般留了下来。
上次她还能猜测是他用自残来挽留,但这次是她眼睁睁看着那根梁顶是朝她砸来,跳下马车时也是他将她护着,他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伤的。
若非不是她非得今日要走,但凡晚一日都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兀自在外面哭了一场,沈映鱼擦干眼泪才进去看苏忱霁现在如何了。
屋内躺着的少年已经清醒,如上次一样,正睁着空泛的眸不知看着何处,像是精雕玉琢的漂亮木偶,透白的脸上带着破碎的羸弱。
他听见声音转过头,眨了眨眼,似还在辨别真伪。
片刻他露出似欢愉似委屈的古怪神情,脸上浮起似激颤后才有的浅红,“你没有走啊。
” 他好像又赢了。
沈映鱼不会弃他不顾。
思此苏忱霁眼睑病容的红痕更甚了,心跳一声声地跳动着,几乎要破胸腔而出,不要命也要跳到她的脚边乞怜。
“我不放心你,想晚些再走。
”沈映鱼眼眶还泛着哭过的红,坐在远处依旧是纤秾得宜的清丽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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