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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瑜扭开头去,不再说话。
不知为何,灵瑾明明觉得自己是顺着兄长的意做的,可是听兄长的语气,他居然好像反而是生气了。
灵瑾不解,歪了歪头。
这时,寻瑜顿了顿,忽然问道:“瑾儿,我来叫你的时候,你在房中做什么?” 灵瑾一愣。
她想了一下,才乖乖地回答:“和平时一样,在温习《射法训》。
” 寻瑜好似不太相信:“……我怎么好像看到,你在里面写些什么东西?” “没、没有。
只是又有了几分心得,所以记下来了而已。
” “果真?” “当、当然。
” 寻瑜凤目望向灵瑾。
在兄长的注视下,灵瑾后背绷紧,手心微微冒汗。
兄长的眼神锐利而聪慧,灵瑾总觉得他像能看穿一切似的。
寻瑜说:“最近几年,我总觉得你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像鬼鬼祟祟的。
” 灵瑾故作镇静地道:“兄长想多了,我已经不小了,只是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间罢了。
” 寻瑜的目光并未立刻离开。
他扫了她一眼,似乎没有全信。
不过,过了一会儿,寻瑜却没有再问,转过头去,径自走在前头。
灵瑾松了口气。
兄长来敲门的时候,她其实正在与月通信。
这几年,灵瑾与月谈天说地、彼此交心,虽然从未真正见过面,但无疑已经是闺中好友。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需要对兄长隐瞒的事,但灵瑾渐渐长大,已经过了与兄长无话不谈的年纪。
比起什么话都跟兄长说,她更喜欢保持私人的友谊关系。
再说,她和小龙女会谈起各自的兄长,如果让哥哥知道了,她也会难为情。
灵瑾想到这里,不禁有些高兴,微微抿唇而笑。
她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温度比平时要暖,宛如春雪初融、柳叶开枝,有种愉悦的幸福之感。
这时,寻瑜眼角的余光瞥向灵瑾,将她这般神情尽收眼底。
寻瑜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微沉,隐约不悦起来。
* 寻瑜与灵瑾很快到了祭司殿。
一家四口难得聚一次晚膳,过程十分愉快。
女君小酌了几杯,喝得微醺。
大祭司看得有些无奈,却还是纵容她靠在自己肩膀上,轻言道:“少喝点,乖。
” 灵瑾也吃饱了。
她抬头看向空中月色,对父母道:“爹,娘,时辰晚了,我先回屋了。
” “去吧。
” 大祭司无奈地撑着女君,对女儿却是温和。
但他看着灵瑾的面色,又有些担忧道:“瑾儿,你最近是不是太忙了?” 月色之下,灵瑾的皮肤如象牙般洁白,她裙摆轻盈,神情飘忽,是有些没有休息好的样子,仿佛随时会乘风而去。
灵瑾最近早出晚归,总有事情要做,寝殿内的灯也经常亮到很晚。
大祭司清楚,孩子大了,总归有他们自己的事情要做,但见灵瑾如此劳累,难免会有担心。
他叮嘱道:“我知道,你到了这个年纪,肯定会有你自己的苦恼。
但是凡事不可过度,要注意休息,明白吗?” 寻瑜安静地坐在桌前,听到大祭司的话,目光微动,往妹妹身上看去。
灵瑾对大祭司浅浅而笑,回应道:“我明白的,爹。
” 说完,灵瑾行了一礼,便起身离开。
* 回到屋内。
灵瑾点起室灯,将光线打到最亮,然后打开存放机关术工具的木箱,又取出机关弓。
她熟练地将机关弓放到桌上,手指掠过一排工具,然后取出最小的一把,埋首到机关弓前,在灯光下对它做细细的调整。
屋内灯火通明。
为了方便晚上看书,以及做调整机关这样精细的手艺,灵瑾往屋内加了好几盏灯,因此她的屋子比凤凰宫别处都要明亮。
桌上放着一个莲花碗,这是灵瑾与小龙女通信用的器具。
不过,因为房中日常摆着一个水碗太过奇怪,她往里面洒了碗莲种子,现在小小的莲花已经长出来浮在水面上。
莲花碗瞧着不再像个通讯工具,倒更像是装饰的盆栽。
架子上摆满关于射艺和机关术的书籍,墙上挂着好几把各式各样的弓。
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灵瑾拿着一根针似的小起子,一点一点转动机关弓内部的木螺丝。
不知不觉,灵瑾进入大学堂后,修习高级射艺,已逾四年。
她射艺、术法和机关术三门课都进入了高级,且灵瑾闲来无事时也修了几门小课,因此实际上已经达到毕业标准。
不过就像兄长那样,灵瑾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东西想学,远远还没到可以离开的时候,因此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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