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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2)

顷刻间，他的眼底酝酿起一场汹涌的暴风雨，电闪雷鸣，毁天灭地，仅仅是与之对视都感到心惊。

“这就是你的答案。

你想了几天，想出来的就是这个。

”裴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沙哑，气势却堪比审讯，用一针见血的语言对我严刑拷打，“你不要我，是吗？” 不要裴栎。

像对待秋天落了一地无人捡拾的栎果那样，漠视，路过。

即便裴栎从未做错什么，我所经历的一切伤痛与苦难也都与他无关。

可正因如此，我才希望他路途平坦，万事无忧。

不能因为他的慷慨就真的不知好歹，我不想，也不能再亏欠他更多。

精神濒临溃败，按照裴栎多次教我的，呼吸，放松。

奈何却吸进一口灼烫的空气，连肺腑都被烧得发疼。

手上还没拆掉的输液针开始回血，似要将已经融入我血液的那滴药水重新抽离。

我慌乱无措地用力捂住输液管，声音几近哽咽，“对不起。

” 所有的所有，都对不起。

眼前高大的身躯狼狈地摇晃了一下，很快又稳住，向后退了两步。

“那就这样吧。

”他终究还是向我妥协，如我所愿。

泪水堆积在眼底，涨得眼眶发热发酸，快要将我出卖。

我强撑着对裴栎笑了笑，轻声说：“谢谢主人。

” 他的眉头狠狠皱起，显然想不到会在这样的情形又听见这句话，彻底无言以对，唇边扯出一点讥诮的笑意，望向我的目光也逐渐失去温度。

病房里再度恢复冷寂。

我呆愣地扯掉手背上的输液针，赤脚踩在地上，像是骤然失去所有知觉。

不知冷热，不知疼痛，心中只余下麻木的惶然，凭空被剜去一大块。

明知无望，还是推开窗，伸手去够那朵浮在天际的云，只接到一手冰凉的雨水。

16·咒语 = 诡谲阴冷的雨水停歇，模糊的雾气缓缓消散，显露出那幅熟悉的油画。

我把总算弄明白这令我心惊胆颤的艳丽究竟从何而来。

它是用我的痛楚、泪水与鲜血浇灌而成，用于掩人耳目的替代品。

它即是我，我即是它。

我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那幅画走去，不慎跌倒在地，只得狼狈地匍匐前行。

不经意将热泪流了一地，糊满裸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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