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圾虫从伊利诺伊东部一直骑过来的自行车渐渐地变成了地平线上的一个小黑点儿。
垃圾虫胆怯地提出,以这个速度行驶,要是路上遇到障碍,那小子可能会看不见(事实上他们已经遇到了几个障碍,那小子只是像障碍滑雪似的绕开,毫不理会固特异轮胎的尖锐抗议)。
“嗨,小子,”那小子说,“我反应快,能及时应付。
你信不信吗?” “相信,先生。
”垃圾虫虚弱地答道,好像一个人刚刚用棍子捅了蛇洞。
“我喜欢你,小子,”那小子用他古怪低沉的嗓音说。
他的布娃娃眼越过桔黄色的萤光方向盘盯着微微闪光的路面。
“从后座拿罐啤酒。
” 后座里的是可斯啤酒,摸起来热乎乎的。
垃圾虫讨厌啤酒,但他拿过来一饮而尽并且赞美说真是好啤酒。
“嗨,小子,”那小子说,“可斯啤酒是唯一的啤酒。
我恨不得尿尿都尿可斯,你信不信这快乐的牛皮?” 垃圾虫回答说他的确相信这快乐的牛皮。
“他们叫我那小子。
我家在路易斯安那州的什里夫波特。
你知道吗?我这辆四脚兽每次参加南方的汽车大展都得奖。
你信不信这快乐的牛皮?” 垃圾虫回答说相信,又拿起一罐热乎乎的啤酒。
“人家叫你什么,小子?” “垃圾虫。
” “什么?”死布娃娃似的眼睛在垃圾虫的脸上可怕地停了一会儿。
“你跟我开玩笑?没人敢跟那小子开玩笑,你最好相信这快乐的牛皮。
” “我相信,”垃圾虫认真地说,“但人家确实是那么叫我的。
因为我过去常常在垃圾箱和邮筒里放火。
我烧掉过森普尔老太太的养老金支票,因为这事我曾经被送进少年感化院。
我还烧掉了印第安那州保坦韦尔卫理公会的教堂。
” “是吗?”那小子高兴地问,“小子,听起来你疯狂得像只茅坑里的耗子。
很好,我喜欢疯狂的人。
我自己也是个狂人。
垃圾虫,嗯?我喜欢这名字。
咱们真是天生的一对,令人讨厌的那小子和令人讨厌的垃圾虫,握手,垃圾虫。
” 那小子伸出手,垃圾虫尽可能迅速地握了一下他的手,好让他用两只手把着方向盘。
小轿车飞一般拐过一个弯儿,突然发现一辆双轮拖车几乎堵住了整个高速路。
垃圾虫用手遮着脸,做好了飞跃这个天外来物的准备,那小子却纹丝不动。
这辆双门小轿车像只水臭虫一样,擦着高速路的左侧飞驰而过,被拖车的驾驶室刮掉了一层油漆。
“成功了。
”垃圾虫说,这时他发觉自己终于可以不带一丝颤抖地说话了。
“嗨,小子,”那小子的一只布娃娃眼严肃地眨了一下,“别瞎扯,你听着。
啤酒怎么样?真他妈的够味,对不对?刚才骑那辆小孩车的滋味不好受吧,这会儿心满意足了,不是吗?” “的确是的。
”垃圾虫说,又喝了一大口热可斯。
他虽然疯狂,但还不至于疯狂到在那小子开车的时候不赞同他的意见,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
“好嘛,绕着他妈的灌木丛转,真没意思,”那小子说着,返身越过座位拿了罐啤酒,“我猜咱们的目的地是同一个地方。
” “我想是的。
”垃圾虫谨慎地说。
“我打算到西部去,”那小子说,“我要到那儿抢占有利地位。
你信不信这快乐的牛皮?” “相信。
” “你梦见过穿着黑色飞行服的人,是吗?” “你指的是神父。
” “我说什么,指的就是什么;指的是什么,我就说什么,”那小子断然说,“别瞎扯,你听着,他妈的你这个臭虫,那人穿着黑色飞行服,戴着风镜。
像约翰·韦恩的电影《双雄》里的样子。
风镜很大,所以你他妈的根本看不见他的脸。
真他妈的见鬼,是不是?” “是的。
”垃圾虫说,他又喝了一口热乎乎的啤酒,头开始嗡嗡作响。
那小子手扶桔黄色的方向盘,弓起身子开始模仿战斗机大战中的那位飞行员。
可以断定,那人曾经在《双雄》中大显身手。
当他表演着翻斤斗、俯冲、转动炮筒的动作时,双门汽车吓人地从路的一边冲向另一边。
“依……呀……嗬……碍…咚……听着,他妈的……12点有强盗出动-…把大炮转向他们,他妈的标尺……嗒……嗒嗒嗒!先生,我们把他们搞定了!全都搞定了……好极了!坐下,小伙子们,好极了1 当他进入这种幻想中的时候,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当他颠簸着窜到小路上又隆隆地驶回到大路上时,打了蜡的头发没有一丝变形。
垃圾虫的心脏在胸膛里猛跳,皮肤上闪着汗水的光泽。
他喝光了啤酒,憋不住想撒尿。
“不过他没有恐吓我,”那小子说,好像先前的话题从没中断过,“他妈的没有。
他是个冷酷的家伙,但是那小子从前对付过不少冷酷的家伙。
我把他们关起来,镇压他们,正像老大说的那样。
你信不信这快乐的牛皮?” “当然信。
”垃圾虫应道。
“你喜欢老大?” “当然。
”垃圾虫答道,其实他根本不晓得那小子说的老大是何许人。
“他妈的你最好喜欢老大。
听着,你知道我的计划吗?” “去西部?”垃圾虫冒险地说,看起来还安全。
那小子似乎很不耐烦,“我指的是到了那儿以后。
以后。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不知道。
干什么?” “我打算隐蔽一些时候,弄清形势。
你喜不喜欢这个快乐的牛皮?” “当然。
”垃圾虫说。
“他妈的。
别瞎扯,你他妈的听着。
我只想搞清楚,搞清楚那个大人物是谁,然后……” 那小子陷入了沉默,在他的桔黄色方向盘上思索着。
“然后怎么样?”垃圾虫犹豫了一下问。
“我要把他摆平,让他摸几回阎王鼻子。
再把他流放到他妈的卡迪拉克大牧场上去放羊。
你信不信?” “当然信。
” “然后由我来接替他,”那小子自信地说,“我要剥光他的衣服,让他待在卡迪拉克大牧常你跟着我,垃圾虫,管你他妈的叫什么名字。
咱们吃香的喝辣的,再不会没有猪肉和豆子,还要吃很多鸡。
” 双门小轿车隆隆地驶在高速路上,排气管喷出瑰丽的火焰。
垃圾虫坐在客座上,腿上放着热乎乎的啤酒,头晕脑胀。
8月5日将近黎明的时候,垃圾虫进入锡沃拉,人们还把它叫做维加斯。
在最后的五英里中,他不知在什么地方把胶底帆布鞋弄丢了,现在,当他走下弯曲的坡道,他的脚步声听起来是这样的:噗啪,噗啪!像拍打漏气的轮胎。
他几乎耗尽了力气,但是当他走在坡道上,看着堆积的几辆破车和一些被野鸟啄食殆尽的死人时,又不禁微微地感叹起来。
他成功了。
他已经到了锡沃拉。
他遇到而且经受住了考验。
他看到许多下等酒吧间和夜总会,招牌上有的写着“自由空间”,有的写着“兰铃婚礼教堂”以及“60秒婚庆,伴你一生1。
途中,透过一个成人书店的平板玻璃,他看到一本名叫《银色幽灵罗斯-罗伊斯》的书,一个裸体女人倒挂在一根路灯柱上。
他还看到两张《拉斯维加斯的太阳》,当报纸被风吹动的时候,他不止一次地瞥见报纸上露出的标题:瘟疫肆虐,华盛顿沉默。
他看到一个巨大的广告牌上写着:“尼尔钻石1“美国旅店,6月15日到8月30日1。
他看到一家似乎只卖结婚和订婚戒指的珠宝店,橱窗上有人胡乱地写着“你活该遭报应,死在拉斯维加斯”。
他看到一架翻倒的大钢琴躺在路上,像一匹酣睡的大木马。
眼前到处都是这些令人惊奇的东西。
他又往前走,开始看到其他的招牌,火烈鸟,造币厂,沙丘,撒哈拉,玻璃鞋,帝国。
但是人在哪儿?水又在哪儿? 垃圾虫漫无目的地走着,信步离开了坡道。
他的头向前低着,下巴抵在胸前,边走边打盹。
当他的脚绊在了什么东西上,当他一跤跌倒把鼻子撞出了血,当他抬起头判断自己在什么地方时,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鼻子里的血流在破烂的蓝衬衫上,他毫无知觉。
他仿佛还在打盹,而这一切只是在做梦。
一座高大的白色建筑伸向沙漠的天空,像一座沙漠的丰碑,像一根针,像一座纪念碑,每一部分都能与斯芬克斯或大金字塔相媲美。
它东面的窗户反射着朝阳的光芒,似乎是一种预兆。
在这座骨白色沙漠大厦的前面,在通道两侧,有两座巨大的金字塔。
天篷上嵌着一个巨大的青铜徽章,上面刻着一个浮雕,是一只怒吼的狮子的头。
再往上看,是几个简洁有力的大字,也用青铜刻着:MGM大饭店。
不过吸引住他视线的,是立在停车场和通道之间方形草地上的什么东西。
垃圾虫定睛一看,立刻陷入了极度的兴奋。
他颤抖着,好一会儿,他只能用流血的手支撑着身体,王牌绷带散开的布头垂在两手之间,两只暗淡的蓝眼睛盯着那喷泉,终于,他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喷泉在喷水。
这是一个用石头和象牙建成的华丽建筑,用金子雕镂镶嵌。
彩灯环绕着喷嘴,把水变成紫色,桔黄色,红色,绿色;水花落入池中发出连续不断的很响的哗哗声。
“锡沃拉。
”他喃喃低语,挣扎着向前。
鼻子还在流着血。
他开始蹒跚着走向喷泉。
蹒跚变为疾走,疾走变为奔跑,又变为猛跑,直到变为疯狂的冲刺。
他结疤的膝盖像活塞一样抬起,放下,几乎抬到了脖子那么高。
他的嘴里飞出一句话,长长的一句话,像一面纸旗升上了天空,把高处的人们吸引到了窗前(谁看见了他们?也许是上帝,或者是魔鬼,但肯定不是垃圾虫),当他接近喷泉时,那声音变得更高、更尖、更长: “锡沃拉……” 后面的“氨音拖得很长很长,是所有在地球上生活过的人都曾听到过的兴奋的声音,直到他用力攀上齐胸高的喷泉的边沿,飞身跃入难以置信的凉爽仁慈的水中,这声音才宣告结束。
他能感觉到,周身的毛孔如千万只嘴巴一齐张开,像海绵一样吸着水。
他尖声大叫。
他把脑袋埋在水中喷着鼻息,然后伸出水面,又是打喷嚏又是咳嗽,把血、水和鼻涕一齐溅在喷泉的边上,接着又把头低下去,如牛喝水一般痛饮。
“锡沃拉!锡沃拉1垃圾虫狂喜地喊着,“我愿为你而死1 他用狗爬式游了喷泉一周,又喝了一回水,然后爬出喷泉,笨拙地倒在草地上。
太值得了,所有的一切都太值得了。
突然胃里一阵痉挛,他开始大声呕吐起来。
即使是呕吐也让人觉得痛快。
他站起身来,用爪子般的手支撑着身体爬到喷泉边,又开始喝水,这次他的肚子感激地接受了这份礼物。
然后他像一个灌满水的山羊皮,蹒跚着走向夹在两座金字塔中间的雪花石膏台阶,这台阶一直通向神奇的宫殿大门。
刚上了一半,又是一阵痉挛,疼得他弯下了腰。
等这阵疼痛过去,他东倒西歪地爬上台阶。
门是旋转式的,他用尽吃奶的力气让它转动起来,走进了门廊。
门廊约有一英里长,铺着地毯,很华美。
脚下的地毯是桔红色的,厚厚的,又豪华又舒适。
里面有一张登记台,一张邮寄台,一张服务台和几个出纳员窗口,都是空的。
在他右边,带装饰的栏杆外面是俱乐部,垃圾虫敬畏地看着密布的自动售货机像许多士兵在列队休息。
此外还有轮盘赌和赌桌。
靠近大理石栏杆的地方有纸牌赌桌。
“有人吗?”垃圾虫喊,但没人回答。
他感到有点害怕,也许这是个鬼屋,是个怪物出没的地方,但极度的疲倦减轻了他的恐惧。
他跌跌撞撞地走下台阶,穿过“幼狮酒吧”,走进赌常酒吧里,劳埃德·亨赖德正坐在深深的阴影里,手里端着一杯水,静静地注视着他。
垃圾虫走向铺着绿色厚毛呢的桌子,爬上去,立刻就睡着了。
很快,接近半打的人出现在睡着的衣衫褴褛的垃圾虫周围。
“咱们把他怎么办呢?”肯·迪莫特问道。
“让他睡,”劳埃德回答,“弗拉格要他。
” “是吗?上帝呀!那么弗拉格究竟在哪儿?”另一个人问。
劳埃德转身看着那个人。
这是个秃头的男人,站在那儿足足高出劳埃德一英尺,但尽管如此,在劳埃德的逼视下,他不由地朝后退下了一级台阶。
只有劳埃德脖子上戴的不是实心的黑玉,黑玉的中心闪着一个小小的令人不安的红色斑点。
“你那么急着见他,赫克?” “不,”秃头的人说,“嗨,劳埃德,你知道我没有。
” “当然,”劳埃德俯视着睡在牌桌上的这个人说,“弗拉格会来的,”他说,“他一直在等着这个人。
这个人有点儿特别。
” 牌桌上,垃圾虫对此一无所知,他继续沉沉地睡着。
垃圾虫和那小子在科罗拉多的金色汽车旅馆度过了7月18日的夜晚。
那小子开了两个相通的房间,但两个房间相通的门是锁着的,那小子用其中一把0.45口径手枪的3发子弹打开了门锁。
那小子抬起靴子,在一层好看的蓝色烟雾中,门颤动着被踢打开了。
“他妈的,”他说,“你住哪间?挑吧,垃圾虫。
” 垃圾虫挑了右边的一间。
那小子出去了。
垃圾虫心里慢慢地琢磨着,他得在真正糟糕的事发生之前,想办法脱身,必须克服缺乏交通工具的不利因素,正在这时,那小子回来了。
垃圾虫惊奇地发现他推着一辆运货的手推车,里面装满6罐一捆的可斯啤酒。
他的布娃娃眼充血发红,高高的发型开始像破钟表的发条一样散开,打蜡的发丝垂挂在他的脸上、耳朵上,使他看上去像个危险的原始人,捡了一件时空隧道旅行者遗下的皮夹克穿在身上。
夹克带上的野兔脚前后摆动着。
“很暖和,”那小子说,“虽然有个裂口,我说的对吗?” “对,完全对。
”垃圾虫说。
“来罐啤酒,笨蛋,”那小子说着,扔给他一罐。
垃圾虫拉开拉环的时候,噗地一声,泡沫喷了他一脸,那小子双手捧着扁平的肚子古怪地大笑起来。
垃圾虫虚弱地笑了笑。
他已经下定决心,在今夜晚些时候,他要趁这个小怪物睡熟以后溜走。
他受够了。
还有那小子说的关于黑衣牧师的那些话……垃圾虫害怕极了。
说出那样的话来,就算是开玩笑,也无异于在教堂的圣坛上拉屎,或者是在暴风雨中仰天企求闪电击中自己呀。
最糟糕的是,他觉得那小子并不是在开玩笑。
垃圾虫无意和这个人一起进山去绕弯子,这个整天喝酒(显然还整晚喝酒)的狂热的矮子,这个说要击败黑衣人并且取代他的位置的狂徒。
与此同时,那小子在两分钟内喝完了两罐啤酒,压扁了罐,满不在乎地扔到房间的一张双人床上。
他右手拎着那把开门锁用的0.45口径手枪,左手又拿出一罐可斯。
“他妈的没电,看不成电视了,”他说。
他喝得越多,他的南方口音越重,使他的话听起来很生硬:“无所谓,全成了废物才好呢。
可是他妈的基督,摔交比赛呢?花花公子频道呢?那可是个好节目,垃圾虫。
我是说,他们从来不播什么男人吞吃头发馅饼、大嚼带毛动物之类的玩意儿,你知道我的意思,但是会有几个小姐把腿跷得高高的,顶在他们的下巴颏上,你他妈的知道我在讲什么吗?” “当然。
”垃圾虫说。
“他妈的,别瞎扯,你听着。
” 那小子盯着那台形同摆设的电视机。
“他妈的。
”他说着便朝电视开了一枪,显像管“砰”地一声爆裂了,玻璃碴飞到地毯上。
垃圾虫抬起胳膊去挡眼睛,结果把啤酒洒到了绿色的地毯上。
“噢看看,你这个笨猪1那小子喊道,语调蛮横愤怒。
忽然,他把枪指向了垃圾虫,又粗又黑的枪膛像海上邮轮的烟囱。
垃圾虫觉得他的腹股沟都麻木了,他想他一定是尿湿了裤子,但又不能肯定。
“我不会宽恕你的1那小子说,“你洒了啤酒,如果是其他牌子的,我也不会这么干,但你洒的是可斯,我恨不能尿尿都尿可斯,你信不信这快乐的吹牛?” “当然。
”垃圾虫小声说。
“你认为他们这些天能造出更多的可斯来吗,垃圾虫?你他妈的认为很有可能,是吗?” “不,”垃圾虫小声说,“我猜不会。
” “他妈的,你说的对,”他轻轻地举起枪,垃圾虫心想,完了,他的生命走到头了,一定是的。
然而那小子却又放下了枪……轻轻地。
他的脸上现出十分茫然的表情,垃圾虫想这大概表示他在沉思。
“你听着,垃圾虫,你再拿一罐啤酒来,把它咕嘟掉。
要是你能把整罐啤酒都咕嘟掉,我就不送你去卡迪拉克大牧场了,你信不信这快乐的牛皮?” “什么是……什么是咕嘟掉?” “耶稣基督,小子,你笨得像块木头!一口气儿喝完整罐,那就是咕嘟掉!你在哪儿长大的?他妈的非洲?小心点,垃圾虫,要是我的枪里有一颗子弹,它准保正中你的右眼。
现在我的枪里装满了达姆弹,他妈的,我要把你变成垃圾堆里蟑螂的自助餐。
”他扬了扬手中的枪,发红的眼睛紧盯着垃圾虫,上嘴唇沾着一点啤酒沫。
垃圾虫朝硬纸盒走去,挑了一罐啤酒,拍着罐顶。
“喝了它,一滴也别剩。
要是你吐出来,你就是一只他妈的要死的鹅。
” 垃圾虫举起罐,啤酒汩汩地流出来。
他拼命下咽,喉结上下跳动着,像树枝上的猴子。
他终于喝完了罐里的啤酒,一松手,啤酒罐掉在了两脚之间。
这是一场似乎永远不会结束的战斗,他用他的喉咙打赢了,在一个长长的响着回音的嗝声中,他赢回了自己的生命。
那小子转过他的小脑袋,兴奋地哈哈大笑。
垃圾虫头重脚轻,虚弱地咧嘴笑笑。
顷刻间,他已经不是有一点儿醉,而是酩酊大醉了。
那小子把手枪放进皮套。
“好,不错,垃圾虫,你他妈的还不算太寒碜。
” 那小子继续喝酒,汽车旅馆的床上堆满了啤酒罐。
垃圾虫把一罐可斯放在膝上,每当那小子似乎在不赞成地看着他时,他就拿起来喝一口。
那小子不停地嘟囔着,声音越来越低,停顿也越来越多,这更加重了他的南方口音。
他讲他到过的地方,他赢过的比赛。
他曾经开着一辆洗衣店的卡车从墨西哥穿过边境运送麻醉药。
危险的毒品,他说。
所有的麻醉药都是他妈的危险的毒品,他自己从来没碰过,不过小子,在你运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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